不拍戲的時候,劉孜[微博]喜歡把自己藏起來。
她做著看似與演員完全不相關的職業,不厭其煩地跑到景德鎮去尋找色泥,想把瓷器燒制成自己最心儀的模樣。
這樣的場景讓劉孜覺得生活是真實的,她可以見到劇本外的人,就像是她飾演的許多職業女性,能讓觀眾建立信任。國產劇裏的職業女性壹直是觀眾吐槽的重災區,劇中穿著職業裝的女主角們,總被網友說演得太假、壹看就沒上過班。
劉孜開玩笑說,朋友形容她現在是“女高管專業戶”,在鏡頭前,她總是有能力給每個角色賦予職業感,“我是上過班的人,有經歷,因此有自信和底氣。”
她在電影《等風來》中客串犀利的時尚主編,把倪妮[微博]演的女主角劈頭蓋臉壹頓訓斥;她在《上海女子圖鑒》中飾演女高管Scarlet,金句頻出,在社交網絡上廣為傳播;在《少年派》中她是歌唱家裴音,也是學霸的媽媽,因為演出了人物的優越感曾被罵上熱搜。
在表演的長河裏遊了20多年,另外的職業身份成了她的出口,讓她可以把頭伸出水面,大口呼吸,然後返身繼續暢遊。
1、所謂“阿Q精神”
見到劉孜是在攝影棚的化妝間內。她穿著壹身淡藍色的牛仔裙,頭發用發夾隨意地梳起,松弛地靠在椅背上。她主動提出不看采訪提綱,面對提問,她沒有回避,也不急著回答。
從1997年電視觀眾第壹次見到劉孜,已經過去了22年。或許現在很多年輕觀眾已不太熟悉劉孜這個名字,因為電視劇《少年派》的播出,才讓很多觀眾重新發現了劉孜。
因為裴音被罵上熱搜的那幾天,有著同樣經歷的郭京飛[微博]安慰劉孜,“孜姐,挺住,想想蘇明成是怎麽對我的。”他們在《遇見幸福》裏演從小壹起長大的發小,相伴走過了中年人生的坎坷歧路。
人到中年有太多的關系需要平衡,太多的難題需要攻克,上下求索,劉孜的臉上很難找到急切和焦慮的神態,她已經能接受這樣的現實:自己特別想拍的戲可能人家不找妳。“競爭特別激烈,妳沒有在最能經營自己的時候,把自己的形象經營出來。可能起步期別人上來了,妳還在原地。”
中生代女演員的困境,從去年開始,隔壹段時間就會成為網絡上熱議的話題。女演員到了中年,除了演媽媽和扮嫩之外,還有沒有別的出路?中年女演員們抓住機會就向業內宣告,自己是可以演戲的,可以演好戲的,只是缺少機會。
新聞媒體和社交網絡也總是熱衷反復談論中年女演員的生存處境,並放大她們“沒戲演”的尷尬和無奈,劉孜笑著說,30歲的時候就有人跟她說,醒醒吧,女演員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,“這話我已經聽了十幾年。但是從人物創作的維度來講,就不是。我才不管他們怎麽想,妳要是去演壹個人的話,是不受年齡限制的吧。”
從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畢業後,劉孜就壹直在拍戲, 在大IP和玄幻劇紅火熱鬧的前些年,劉孜“不太能找到自己的位置”,曾經有朋友跟她分享拍現代劇的時候,對手演員不在現場,自己全程對著綠幕演戲的經歷,她大吃壹驚,然後跟朋友說,“這是真的嗎?妳的生活太玄幻了。”
她有自己的堅持,“這不是壹部戲的事,這是妳的人生啊。”行業風雲變幻的時候,對她而言,就像是壹股巨浪拍過來,“特別疼,直楞楞給妳拍趴下了。”
拍戲的頻率降低到平均壹年拍2部後,她反而比密集拍戲的那段時間更加快樂,她說自己有壹點阿Q精神,“我想把時間軸拉長壹點,想想妳要什麽樣的人生,回答了自己這個問題,就不會糾結這個點了。”
拍戲之外,她找到了自己新的樂園,做設計。2008年,劉孜代理了意大利的壹個家居品牌。這個老牌的意大利品牌被劉孜的表達方式打動,對她開放了此前沒有在計劃中的中國區代理權。她拍了壹個紀錄片打贏了這壹仗,片子裏她記錄了自己對中國家具市場的觀察和對品牌的理解,並且做了配樂、旁白和中英文字幕。
“做設計帶給我最大的改變,讓我變得更有自信、更有安全感。”劉孜對中國新聞周刊說。這樣的體驗跟做演員有極大的不同,設計師需要把自己關起來,演員需要打開自己的所有感官跟角色無限靠近,“壹開壹合,我找到了讓自己平和的方式。”
作為女演員,她顯得有些特立獨行。她家裏沒有電視也沒有投影儀,看劇不開彈幕,也不怎麽更新微博,她刻意地跟現代的社交方式保持壹定的距離,“我在用這種方式建立自己內心的安全感和防護墻。”
2、以前看紀錄片都哭,現在想笑
在機場的休息室,劉孜發現壹個打掃衛生的阿姨壹直看著她笑。等她馬上要離開的時候,阿姨跑過來跟她說,好喜歡看妳的戲,壹定要多演啊。
她壹下子有了想哭的沖動。
主持人李靜[微博]曾說劉孜“特別感性”,像壹個少女。
內心慌張的時候,劉孜會把喜歡的英劇《德雷爾壹家》拿出來看。這個故事發生在上世紀30年代,劇中的女主角德雷爾在丈夫去世之後要獨自養育4個孩子,面臨著巨大的經濟壓力,孩子們壹個個都有讓人煩心的問題,德雷爾舉家搬遷到希臘西北沿海的科孚島,開始艱難地重建家庭。
這個故事給了劉孜很大的力量和勇氣,讓她明白了“女性應該有什麽樣的內心選擇,什麽是責任與擔當”。也能觸發她在表演上的體悟,“我不想讓觀眾看到壹張毫無信息量的臉。我希望觀眾看到這個角色之後,可以作為壹面鏡子,回去可以想象自己,跟家庭、自己的關系。”劉孜說。
她跟同組的演員張嘉譯聊天,深受啟發。張嘉譯對她說,這個劇本幾百場戲加起來才是妳要塑造的那個妳啊。不用糾結這場戲是哭還是沒有哭,有時候這場戲沒有哭反而比哭出來效果更好。“演員是要塑造壹個獨壹無二的妳,而不是可愛的、傻萌的、吃貨的妳,這不是演戲,表演是有門檻的,它不是裝瘋賣傻。”劉孜說。
《少年派》裏劉孜和閆妮[微博]演的角色,從劍拔弩張到惺惺相惜。她第壹次跟閆妮合作,就非常默契,“就像推手壹樣,她推過來我推過去,非常舒服”,在現場她們經常會臨場發揮,往往能碰撞出特別好玩兒的東西。“閆妮就應該開個學習班,講講怎麽跟女演員相處。”
年初大火的古裝劇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》也曾與劉孜有短暫的緣分,劇中的大娘子王若弗深受觀眾喜愛,產出了大量的表情包。
劉孜當過兩天的王若弗。演了四場戲之後,劉孜決定和王若弗分開。
她主動跟導演請辭。“這在創作中是很正常的事,我沒有必要包裝壹下說我腿折了,這是對角色的尊重。”
其實,導演選定她之後,劉孜也曾有顧慮,覺得年齡、形象、氣質都不相符,但是她喜歡劇本也非常欣賞導演。“但是四場戲後,我看到了自己的邊界。”盡管她為了“王若弗”增肥、在妝面上貼近角色,甚至表演風格都做了調整,但是仍舊沒有辦法說服自己。
采訪的2個多小時中,劉孜時不時地哈哈大笑,她說自己這些年也在變,不會再死磕了。“我以前看紀錄片都哭,最近哭的少了,想笑。”
家是能讓劉孜感到放松和幸福的場域,小時候她經常在數學草稿紙上勾勒未來家的樣子,“屋頂上的瓦片是七彩的顏色,沙發是圓圓的,窗簾是媽媽紗裙的質地,院子裏種了很多向日葵,屋前彎彎曲曲的小徑是回家的必經之路。”她還經常幻想,“踩著媽媽的高跟鞋、穿著蓬蓬的公主裙站在自己的家門口,享受夕陽無限美好。”
拍《曼谷雨季》劉孜在泰國待了三個月,殺青回國背了很多家具回來,大鳥籠子、燈、特別大的墊子、地毯……她喜歡布置自己的居所,讓家裏壹點壹點都被自己喜歡的東西填滿。
從前,劉孜在博客上記錄她在片場看到的各個工種,群演、化妝師、錄音、導演、現場副導演、道具、現場制片……
她是這麽寫化妝師的——“清晨的化妝間是極其詭異的地方,頭壹天收工晚,演員都四仰八叉仰在化妝椅上睡覺。冷不丁進來,絕對以為橫屍遍野。化妝師們放著悠揚的音樂,神情自若,站在不同的‘屍體’邊精雕細琢。”
3、下輩子想成為馬東[微博]
檢索劉孜的朋友圈,會發現她有各行各業的朋友,有設計師、音樂人、演員、導演……但她說交朋友靠緣分,她討厭刻意要跟別人做朋友的感覺,“我想象不出來我跟什麽著名演員成朋友了,因為他很出名,所以我們倆是朋友,我覺得這個挺扯的。”
設計師韓晗認識劉孜是在壹個設計展,韓晗壹直知道劉孜是演員,但她們的友誼從工作開始,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,她眼中的劉孜非常專註,卻不會強凹所謂獨立女性的人設,“劉孜作為壹個本身有演員屬性的設計師,她沒有太多的強調自己,在設計裏面用設計師的語言說話,我覺得這個是比較難得的。”
在米蘭設計周,韓晗和劉孜在河邊手拉著手散步,壹邊走壹邊唱歌,壹路上把李宗盛的歌唱了個遍,“周圍人都看著我們倆,覺得這倆人幹嘛呢。”
十幾歲的時候,劉孜喜歡聽搖滾樂,上大學的時候跟著喜歡音樂的朋友壹起,認識了壹幫玩音樂的夥伴,每到周末就壹起看演出,“我跟他們在壹起的時候,就是壹個旁觀者,他們在說自己專業的時候,我就是在旁邊聽著。”
劉孜跟音樂圈朋友的友誼壹直延續到現在,“不知道為什麽,就突然有了這樣的朋友,壹直到現在。”老狼[微博]經常會分享最新的音樂、喜歡的樂手給她,葉蓓[微博]跟她探討哪口鍋更加好用,年少時的友誼顯得純粹動人。
在馬伊琍[微博]看來,劉孜活得很認真,去超市之前都會把要買的東西寫在紙條上。馬伊琍給劉孜的書《家•夢想》寫了序言,“我和孜2003年初認識,通過兩次會面就成了無話不說的死黨”,她們倆愛淘小店,會逛動物園批發市場,“我們倆身上穿的漂亮小背心常常是三五十塊錢淘來的,好多人不理解,但是我們樂在其中。”
二人友誼的開始,在2003年初,壹場類似電影演員大聯歡的活動,劉孜看見馬伊琍蹲在地上,不知道在忙什麽,就喊了她壹聲,當天她們聊天的內容劉孜已經記不清楚了,但她清楚地記得馬伊琍轉身回頭的那個瞬間,“特別奇怪,那天好多好多人,烏央烏央的,我們倆成朋友了。”
劉孜11歲從家鄉貴州遵義離開,背著爸媽考上了北京舞蹈學院附中,開始孤身壹人在北京闖蕩,從此大小事都自己拿主意。在訪談節目上,她的至親好友葉蓓帶著憐愛和心疼的眼神,壹邊摸著劉孜的頭壹邊說,她來北京(的時候)太小了,總是在搬家,很動蕩,非常努力工作,人生地不熟,她完全是壹步壹步地安排自己,其實特別不容易。
郭京飛說劉孜,“在她人生的道路上,有壹條紅線,這條線她如果有壹步沒踩準,她就會很慌,小至痙攣發抖,大至口眼歪斜。”
大學壹畢業,劉孜就壹頭紮進了劇組這個“現代社會的遊牧民族”,在壹個地方駐紮幾個月,熱烈地投入到壹段戲中人的人生,殺青之後,所有人四散而去,再奔赴下壹個據點。
葉蓓感受到時間帶給劉孜的變化,早些年劉孜總要在年末的時候,就把接下來六個月的戲全部排滿,如果排不滿的話就會很心慌,如今她更能享受生活。
劉孜跟我想象中的女演員有不小的出入,近幾年她塑造的熒幕形象大多是不怒自威的女高管。但真正見了面之後,她沒有女明星的包袱,她自嘲自己是“朝陽區最摳的女演員”,不買視頻網站的會員,音頻APP裏挑免費的課程聽。
但是她為了看《樂隊的夏天》,準確地說是為了看偶像馬東,她買了愛奇藝的會員,用她的話說,“我就是迷之信任馬東這個人,特別不理智。”
她欣賞馬東得體的自嘲,在他的身上劉孜能夠看到高級的教養,“如果有下輩子,我想成為馬東這樣的人。”
聊到馬東和他制作的綜藝節目,劉孜變得特別興奮,她羨慕馬東能做到在攝像機前特別松弛,並且能把整個場子都帶活,“我曾經參加過壹兩次綜藝節目,在攝影機面前,我很難做到像他那麽自如。”
事實上,劉孜曾經做過2年的綜藝節目主持人。1999年—2000年,她和程前搭檔主持當時國內非常受歡迎的綜藝節目《歡樂總動員》,每次錄影,棚裏都坐著幾百個觀眾在看,主持人還需要和觀眾積極、熱情地互動。
入行不久就可以站在最受矚目、形式新穎的綜藝舞臺做主持人,是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機會,但對劉孜而言卻是痛苦不堪的回憶。每月錄兩天的《歡樂總動員》,讓劉孜覺得“那兩天比來例假痛苦多了”。
當時大陸娛樂性、互動性強的綜藝節目還非常少見,劉孜壹度學習臺灣綜藝節目主持人的說話風格,但學完之後卻更加痛苦了。
她沒有辦法在舞臺上嗨起來,很長時間甚至覺得自己是個累贅, “我不願意站在人群中間,在追光和鎂光燈下,我非常的不自在。我不能眾樂樂,全都是裝的,這個舞臺讓我覺得痛苦,是不知道自己是誰吧。”
告別《歡樂總動員》後,劉孜基本上再也沒有做過主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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